文/小一
“我要是女人就好了。”
简直无法想象,我竟然会当着父母的面说出这样的话,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个叫琳的女孩子。她是我的相亲对象,前一段时间,我因受不了母亲的死缠烂打就勉强同意了她的请求,结果居然在第二天就安排了这次相亲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母亲倒是最先反应过来,气得举起手指向我,但很快又放了下去。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”我回答,转身拿起外套就跑出门去,感觉多呆一秒,就会窒息而亡。
我并不是想真的变成女人,说出那句话,只是想堵住他们的嘴而已。从很小开始,他们就经常对我指手画脚。大到兴趣爱好,小到一日三餐,尤其是母亲变态的控制欲,曾经为了取悦自己而让我穿了三年女装。虽说的是小学,但被同学的嘲笑的情景仍历历在目。大概就是那时,我发誓一定要独立出去,凭一己之力,从中学一直到大学,为了就是早点摆脱他们控制。可事与愿违,就在最后的关头,拼上性命的研究生考试却迟迟没有通过。
然而他们却在今年趁虚而入,托关系在税务局替我找了一份差事,按他们话说就是:“乖乖的过来,包你衣食无忧”——乖他大爷,这堪比传销的宣传语让我眼前一片漆黑。
“再次被抓到的话,还不如去死”
第二天我坐车来到了好友的酒吧里,一进门,就看到阿泽在给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变魔术。在这期间我要了一杯威士忌独自喝着,不时抬起头看向阿泽——他是我从小学到大学的同窗好友,同时也是个gay。我知道他喜欢我,但超过十五年的友谊,任谁也无法敢向前一步。
“呦,相亲回来了?”阿泽一头大汗的跑过来对我说道,然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。
“倒是不差,身材修长的小学老师”
关于我的消息,他总是第一时间知道,我已经见怪不怪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继续考研么?”他向酒保使了个眼色,换来一瓶酒
“不知道,但婚肯定是不会结的”我有气无力的回道,一想工作和婚姻将要落到母亲的手里,我就诚恐不已。如果下跪可以解决的话,磕一百个头也行,可偏偏他们不吃这一套。
“这次来就是跟你道别的”我说,从包里掏出打印来的通知书,“你也知道,对于文字我还是有点天赋”
“圣彼得堡大学”阿泽用手机翻译了半天才念出来,不肯直接问我。
“你什么时候学的俄语?”
“考研的第二年”
他显然被我吓了一跳,不知是因为觉得奇怪还是什么,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“白痴”
“对啊,我真的好白痴”
阿泽哭了,我却无可奈何,想想为了摆脱宿命,我还真是穷尽所有。